留一棵樹,看守故鄉。
封图丨誰最中國
首图 | 喜马拉雅北坡的鱼
留一棵樹,看守故鄉。
君自故乡来,应知故乡事,来日绮窗前,寒梅着花未,王维见到故友最想知道,故乡那棵寒梅是否已经开花,而鲁迅一直记得,童年天堂百草园,那棵高大的皂荚树,还有曾经爬上花坛去折花的腊梅,去寻蝉蜕的桂花树。
离家久了,对故乡的牵挂,也变得具象起来,树是我们对故乡的共同记忆,它们的年轮上刻着,我们的童年往事,岁月变迁,所谓的乡愁,除了屋顶的袅袅炊烟,小河的潺潺流水。
最深最浓的还是——
那棵守候故乡的树。
人与树从来都是相依相偎的,朱熹说:桑、梓二木,古者五亩之宅,树之墙下,以遗子孙,给蚕食,具器用者也……
桑树可养蚕,果可食用酿酒,枝条可制器具,梓树生长迅速,可以做炭薪,种子还能用来制蜡点灯。
古时,因桑树梓树,与人们的生活关系最密切,所以古人喜欢在房前屋后遍植桑梓。
旧时堂,漆已黄,一地落叶炊烟凉。作家黄河浪最忆念故乡那两棵大榕树,还有那铺在树下的石板条。夏日,石板条是农人们的宝座和凉床。中午,亚热带强烈的阳光令屋内如焚、土地冒烟,惟有这两棵高大的榕树撑开遮天巨伞,抗拒迫人的酷热,洒落一地阴凉,让晒得黝黑的农人们在这里透一口气。
傍晚,人们在一天辛劳后,喜欢坐在石板上,享受习习晚风。人们漫无边际地讲三国、说水浒,从远近奇闻谈到农作物的长势和收成。兴起时,还有人拉起胡琴,用粗犷的喉咙唱几段充满原野风味的小曲,在苦涩的日子里寻一点短暂的安慰和满足。
那苍苍的榕树,究竟有怎样的魔力,把全村的人召集到膝下?不是动听的言语,也不是诱惑的微笑,只是默默地张开温柔的怀抱,在风雨中遮挡,在炎热中阴凉,它总是静静地庇护着劳苦而淳朴的人们。
几十年眨眼过去,躺在石板条上的日子不会回来了。人仿佛刚刚从一场梦中醒转,身上还留有榕树叶的清凉。而当年的小伙伴,都已长大。有的把生命之船划到遥远的异乡,却仍然怀念着故土的榕树。有的还坐在树下的石板上,讲着那世世代代讲不完的故事。
也许每个人都曾被,一棵树的温柔所宽慰,曾有多少年轻人来到树下,摩挲着树身,在心中暗暗许下对未来的承诺,那些逝去的岁月里,有太多平凡的瞬间,有太多简单的幸福,视自由为生命的三毛,曾写下这样的诗句:
对树来说,果实是它至高无上的骄傲,对于村庄来说,远走他乡的游子,是无时无刻的思念,树和人的静与动,是故乡的两个极致。
树会眺望着远方漂泊的人,人也在回望故乡的树,理不清道不尽的乡愁,却在那相互凝望的瞬间,流下了热泪,愿故乡的每一棵树,都能安然站在原地,等待离人的归来。
留一棵树
守望故乡
编辑丨谁最中国
-特别鸣谢摄影师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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